一种无奈

wb:易可肉丸子

冰雪初融(一)








容止x楚玉的番外啊!第一次写古言的风格,不喜勿喷!


时间线是原作正文结束之后,作者原番外之前!


p.s. 名字随便起的,如果大家有好的名字麻烦帮我想想😭



「一」




楚玉容止二人是在公主府盘桓了数日后才离开的。




这期间楚玉每日都过着米虫的日子。白日里与容止在书房中看书,到了饭点,容郎君自会做上一桌美味佳肴,而她只需大快朵颐,吃完后拍拍屁股走人就好。容止也惯着她,自己的身体虽然刚刚恢复,好在他二人也不出府,做些基本的家务不在话下。下午时楚玉在内苑的鱼池喂鱼,而容止则在旁边自己下棋。总之,也算是互不干扰,岁月静好。




第一日晚上,楚玉害怕容止与她同寝而眠,紧张的想了许多理由。可是容止却是很自觉,到了睡觉的点,替她吹了灯,自己便翩翩然地走向了隔壁。害得楚玉发觉自己自作多情,躲在被子里像只熟透的虾子。其实,这点上,容止自有盘算。他偏是要等楚玉彻底解开这个心结主动说出口,而在此之前,他便等着。耐心,他从前就多的是。现在面对楚玉,他的耐心只会更多而已。楚玉自是知道容止笑意下藏着的是对她的算计,虽然恨的牙痒痒,可是看到他时,这气却生不起来。




醒着时过的舒坦,但这几日夜里,楚玉却睡的很浅。每每到了黎明,便会突然惊醒,偷偷跑到隔壁看看容止是不是安然无恙的睡着。只有听到他平稳的呼吸,看到他眉目舒展的睡颜时才能真正安心地回到自己的屋内。可是每日她离开时,都不曾回过头,看看躺在床上的男人正睁着双眼,眼神中满是温柔。




于楚玉,容止是失而复得;而于容止,楚玉又何尝不是。




观沧海在他二人重逢的第二日便回江陵了,说是家中养的两只鸡无人喂养,需赶紧回去照料。但容止又怎会不知,他这个师兄是不想见他与楚玉“如胶似漆”,再者,也怕哪日楚玉因他帮容止欺她而被迁怒。目送观沧海离开时,楚玉则偷偷在容止耳边念叨:“我只知他爱钓鱼,可从未见他养过鸡。”见楚玉难得迟钝,容止也不戳破,挑了挑眉道:“沧海师兄与我儿时甚是喜食鸡汤,到如今口味也不曾变过,家中自然是要养鸡的。”




“你原来爱喝鸡汤,那明日我熬给你喝。诶,不对,你味觉有异,调味还需是你自己来。明天还可…”看着身侧少女认真的神情,容止只觉恍若隔世。抚上她的头,眼中,是从前不曾有的温柔。




「二」




离开的前夜,他二人便开始收拾行囊。看着自己来公主府前准备的干粮和皮裘,楚玉才突然想起,自己原本是准备回二十一世纪的。这几日硬是被与容止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,先下却是突然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。楚玉一下子便陷入了纠结。她必须承认,这几日与容止相处,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。只是看着他,她就感到无比的踏实。可是,想到为她担心的父母还有曾经二十余年的生活,那些也是她无法割舍的。




容止进屋时,便看到了呆立在榻前的楚玉。再看看她面前几日前的行囊,和她无意中放在手环上的手,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。这些日子,楚玉虽是暂时不想离开之事,但容止却是一刻也不曾忘记。拜托观沧海的那具假尸的确是一针强心剂,可是容止知道,这还远远不够。要让楚玉死心塌地的留下,他自是要再使些手段。这些他早有筹谋,而今日,便是施计之时。




楚玉恍神之际,身后突然传来咳嗽的声音。转身便见着容止扶着门框弓身轻咳的样子。




“怎么,还没彻底好吗?”楚玉连忙上前扶住他。虽是比从前健壮了许多,但容止给人的感觉依旧是个弱不经风的少年。扶上他的肩膀时,楚玉甚至觉得那骨头有些硌手。她突然想起,虽然容止是诈死,但当日那千刀万剐,七窍流血却也是真的。她只见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,却从不曾问过容止究竟经历了什么,“你告诉我,你躲我的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。”




容止嘴角只是浅浅一笑,楚玉扶他坐到榻上,他才缓缓张口:“当日我坠崖本以为八成是要死绝,可还是料不到这手环却是比我爱折磨人。”容止的声音淡淡的,仿佛是在述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,“被沧海师兄救下后,我的身体便开始碎裂开来,而后又是生长痊愈,如此往复。这些日子一直在石棺里修养,多亏了沧海师兄的药,才得以保住了性命。”




坐在榻上的容止一片云淡风轻,而立在他身侧的楚玉却是哑然无声。她竟还气过他骗她,此时她只配得上那句“生为人而枉为人”。她当日只当容止因那手环的空间转换消耗过大身死,却不知道他竟经历过如此折磨。看着面前俊秀的少年,仍然是嘴角含笑,可眼神中分明有无奈和心酸。即使楚玉曾经为救容止而放弃回家的机会,可他却也为了她受尽粉身碎骨之痛。早已不再是一报还一报,而是楚玉对容止有所亏欠。




“你也不用为我忧心,横竖都是我自己的选择,你不需为此承担责任。”容止仍然是淡淡的语气,可楚玉却觉得,如今若是再动回去的念头,那她真的太不是人。她不回去,是她对容止有愧,她楚玉不是爱欠人情的人,定是要花上些时日来补偿。况且,陪在容止身边,她自己更是甘之如饴。而还有一小部分原因,也是出于客观理性的考量。当日容止只是动用手环进行空间转移,即使是心如磐石如容止,也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。而她若是用那手环跨越一千五百年的时间,她保不齐要付出怎样的代价。爱使人忘忧,爱也同样使人惧死。低头看见容止眼中的一片宁静与真诚,她怎么可能不动容。




“我欠你太多,往后一定会补偿。这也是我的选择,不需要你负责。”说着,楚玉将容止揽进怀中,而她自然是没见到容止一脸得逞和眼中的释然。




「三」




半年来楚玉和容止四处游历,离开建康城后便一路向北。从前楚玉就是南方人,就连那前世结束以前都未曾真正见过塞北的风光。容止于是遂了楚玉的心愿,带她去柔然的草原上小住。而楚玉却是未料到,容止的势力居然不单单在宋与北魏,到了柔然的边界处,便有装备精良的骑兵队来接待他二人。看到楚玉一脸狐疑的看着他,容止只是不置可否地挑眉,领她上马车。




“你不是把自己的人都交予冯亭了?”马车平稳前行,车上只有他与容止二人,楚玉也就不再藏着自己的好奇。而身旁容止正闭目养神,听到楚玉的问题,也不曾睁眼,只是缓缓开口:“那日虽是知道败局已定,但那也只不过是北魏的那盘棋。”所以他输掉的筹码也不过是北魏棋盘中的棋子。容止的棋局,从不仅仅在其中一盘,他要赌的是这天下。最终虽是弃了北魏,但他换来了楚玉,这不算是输。在平城的日子里,因楚玉的教导他得以跳脱出所在的处境,站在历史的角度上审时度势,他那份一统天下的心的确淡了许多。可毕竟是从前人生中极为重要的选择,他容止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放下的。后来楚玉得到了手环,他二人也研究了往后十年中避开战祸的去处,而顺带着,他看到了柔然。最初入公主府时,容止还是把自己谋划的中心放在了中原。但同时,他也给自己谋了一条退而求其次的路,那便是柔然。依照手环上,柔然是以分裂、动荡、混乱而著称的。而此时正是柔然与北魏对立时期,容止也有意为难冯亭。如此看来,容止便悄然把自己的残棋安排到柔然。而如今为何带楚玉来塞北游历,他容止自然是知道,这绝不是巧合,一切都是他谋划的结果。不过看看身旁的女子,托着腮,容止摇摇头。虽是心里还存有余志,可是又觉得她若是多笑笑给他看,或许他也可真的放下。




“我不会影响天下大势,毕竟现在你拿着手环,要承了天如镜一派的任务,我自己不舍你身处险境。”说这话时,容止没有看着楚玉,而是半低着头,可楚玉却难得听出了他的含情脉脉,“但在这前提下,我会做些小小的扰动…”说到这处,容止却是稍稍停顿,“你应吗?”




楚玉吃了一惊,她从前就知道,只要是容止下定决心的事,旁人是无法左右的。而如今,容止却是在问她的意见。看着曾经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愿为她妥协,她又怎会再阻拦。容止有惊世之才,倘若不在他所善的领域有所作为,她就算作为旁人也会感到遗憾。




“嗯。”楚玉没有犹豫,也没有多说,只是把手放在了容止的掌中,而少年宽厚的手掌也在听到答复时紧紧的握住了她。

评论(32)

热度(833)

  1. 共5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